14.十四笔痴汉（1/2）
说起来，苏挽的长相实在并不是那种第一眼给人以震撼的美人。但是她的身上却又好像有些什么别样的东西，那是在外貌之外的一种感觉。
她就是这么站起身来，一手将微微垂落下来的头发再次别到耳后，看着整个人便是亭亭玉立。
“大家好，我叫苏挽。这一次，我来担当你们的助教，在你们绘画的时候，由我来指正一些你们的错误。”苏挽微微一笑。
台下似乎有人隐隐地发出了吸气声，而后便是一致的鼓掌。和老师相比，当然是学姐这一个选项要更好了。
这么一个学姐来看着绘画的话，总是不会有教授那么严厉的吧。
只不过，众人的这么一个想法，必然是要失算了。
“这位学妹，你拿笔的姿势还要纠正。”苏挽在走动之中停了下来，“绘画的时候毛笔要和纸张保持垂直。你之前都还是保持垂直的，但是在画的时候，笔却又总会倾斜。”
被苏挽指出来姿势的这一个学妹长着一张娃娃脸，在听到苏挽说话的时候心里一个紧张，手上的画笔一顿，就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。
“啊，这要怎么办？”娃娃脸学妹小心地看了苏挽一眼，变得更加紧张了。
“绘画的时候，本来就是寄情于画，就是你现在的情绪，也是一样可以入画的。”苏挽微微地一笑，“所以，即使你绘画时感到紧张也没有关系。”
这样的理论，着实还是这一位学妹第一次听说。
她这一个紧张的毛病，早就由来已久了，就是在考入这个学院之际，在考试当天就是差点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。这一次能够考进来，还是正好赶上了分数线的尾巴。
从学习绘画到决心做艺术生，她所听到的建议，都是让她放宽心思，尽量舒缓紧张的情绪。但是，却从来没有人说过，这种紧张的情绪也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“可是，这样真的行吗？画出来的画能好吗？”娃娃脸又问道。
“想一想那些名画，难道每一副表现出来的都是欢乐的情绪吗？痛苦和压抑的画，也不在少数。”苏挽说着，又向前走了两步：“来，将笔拿好，继续画吧。就按照现在你感觉到的来画，不用担心其他。”
苏挽的话语听着却并不是宽慰的语气，她并不是在安慰对方，只是在肯定她的价值。
而这样的语气，在当事人的耳中，却是要比那些带着希冀的言语要更加令人感到顺心。至少，在娃娃脸学妹的耳中便是如此。
她握笔的毛病，就是在运用侧锋的时候，总是会将笔不自觉地倾斜，并没有完全发挥出软笔的优势。
苏挽见她试了好几次，在侧锋这样的位置都还是动作僵硬，就从后握住了对方拿着笔对的右手。
“其实你只是还没有感觉到这种握笔姿势带来的便利而已，所以才会觉得不顺手。”苏挽说着，一边则带着她在纸上画了几笔，“你看，这里，就只要手腕用力就可以转过来了。”
她们这一头指导的架势，自然是吸引了室内众人的视线。
在苏挽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，在这附近的几个学生，就已经是忍不住暗里瞥着看了。而现在苏挽这番动作，便是有人大着胆子想要跑过来看了，见在前方坐着的教授没有反对的意思，去凑热闹的人就更多了。
娃娃脸学妹见到这么多人聚拢了过来，心里一下变得更加紧张了。
她的下笔一顿，却是想起了苏挽之前所说的话。
反正说不定她这紧张的毛病也改不了了，倒不如真的按照这学姐所说的试一试，说不定真会有一些转机呢？
她心神定了下来，颇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思，但却反倒没有之前那么介意周遭的情况了。
苏挽在这个时候放下手来，而这个学妹却是并没有过多注意，还是在继续绘画。她的用笔变得坚定起来，就是这用笔的姿势也变得顺畅起来。
旁边的学生就这么站在那里见着一只只的麻雀逐渐在画纸上成型，明明他们自己也是学习绘画之人，这会儿却又好像是第一次接触水墨一样的新奇。
最后的两只麻雀被画在了地面上，一只是刚刚落下，而另一只则是已经在那里埋着头了，看起来好像是在啄食地上遗留下来的秕谷。
这最后的一些墨点点在了麻雀的脖子边，娃娃脸停下笔来，抬眼却是突然看到自己周围这会儿已经围上了一圈，霎时间吓了一大跳。
还不等她低下头来，不知是谁带头，众人一起鼓起掌来。
“这幅画画的真好看，我都好像能看到当时的场景一样。”
“对啊，你画的真好！加油！”
……
这样的呼声中，不仅是带着暖心的鼓励，其中便也不乏真心的赞叹。娃娃脸学妹感觉眼眶一热，心里更像是喝了一杯热水一般。她手足无措起来，但是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紧张了，而是因为羞涩。
曹教授这会儿自然也是已经注意到这一边的场景了，他站在学生的背后，含笑看着这么一幅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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