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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二章 背后之影(2/3)

各类特务,另外五万名“忠义救国会”成员,则将在戴笠的主持下,组成编制为五个军的“忠义救”。也就是说,只要会议一结束,戴笠组织的内外围成员,就将达到十三四万人。

1938年5月18日,由宪兵森严警备、紧闭了三天的武昌大江中大门,终于开启。500余名代表步出会场,一些人边走边窃窃交谈,一些人脸上有着怅然若失的表情,更多的人,则说不清楚是喜是悲、是轻松还是沉重。

第一个步出大江中大门的,是蓝衣社第七任、也就是最后一任书记康泽。迈出会场的一瞬间,傍晚的夕阳,直面照射在他的面容上,使他眯起了眼睛。这一刻,这个35岁的魁首,忽然感到有些茫然失措。

事实上,随着这个会议的散会,蓝衣社就终结了。于是,这个一生功利、务实的人,也终结了他原本还多少残余的青年气息。从此,他只是一个纯粹的、彻头彻尾的官僚,在民国这堆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大餐上,尽情地吸食着权力与失意、荣耀与沉沦。

这个终结,是康泽一生的标志性转折。是这个终结,使他在此后7年,一直像护窝的母狼那样,龇牙咧嘴地守护着自己三青团代理组织处的权位。

7年里,他使三青团从40万人急剧扩张到150万人,成为纪律、行动、能力都远逾党的一个组织。

但也因为这个终结,渐渐认识到他的性情的姜瑞元,始终以一种“其才可用、其品不足信”的心态来面对他。以至于始终吝惜着一个组织处的正式任命,这个正式职务,一直在一天都没过问过三青团事务的胡宗南的手上。

康泽以别动队的模式来组织三青团,可这种痕迹如此深刻,以至于许多年后,海内外都还一致认为,三青团是一个“准特务组织”。

也是这个情结、这种性情,使康泽在7年后,以一种利令智昏、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态,阻止着姜经国的渗透、操纵三青团。

康泽之后,步出大门的,是蓝衣社第六任书记邓仪、第五任和第三任书记刘健群,以及第四任书记丰悌。

邓仪快步出大门,如果说康泽的加入蓝衣社是因为“有得有失”而在组织解体之际只是茫然失措的话,那么回顾在蓝衣社六年多的雨,邓仪所感到的,一定是一片的怅然空虚。

这个33岁的青年,在20多岁的年龄,曾经是令人侧目的“天子近臣”,使无数人羡慕、妒忌。他也是蓝衣社在曾扩情之后、最主要的赞助者之一,但这个一度云、权势熏天的秘密组织,使许许多多地位远不如他的青年,开始崛起、发迹。

只有他,却在武汉反腐以后就每况愈下。先是一场“机场大火案”使他丢掉了一个最大的特务组织,继而,在西安事变中的盲动,更使他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闲人。

无可奈何花落去,对许许多多活在凡俗人间的人来说,太多的东西,失去了就不能再回来。

那么,在这个给他招惹了这么多失意、是非的组织,终于解体之际,他想到的会是什么呢?

是咀嚼这官场的无常,从而潜心等待,酝酿着东山再起呢?还是悲观落寞,以为随着这群体的消亡,他已像一个把千万赌资输得精光、同时赌场已经打烊的赌棍,感到永不再有翻本机会了呢?

同样是傍晚的武汉,但物是人非。

如果康泽看到的是寂寞的残阳,那么,邓仪所能感受的,一定是和夕阳一同笼罩过来的、异常料峭的人世寒。他正走在一条见不到尽头的、灰色的官场胡同里,此后许多年,他虽然也有升迁沉浮,但地位始终中不溜秋。

他再也无缘参与那重大的、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醉心的历史了。

晚年的他,或许在他两鬓业已斑白之际,谈到导致他人生转折的“南昌机场大火”、杨永泰。真要到了那时,他是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,还是会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眼光,去看待当年的人事呢?

在这个世界上,有那可以改变人间,以及冲淡隔膜与敌意的时光之河。

跟在邓仪身后,刘健群也是步出大门。这个蓝衣社的惟一非黄埔魁首,此时的心中,一定充满着难以言表的愤怒和不平。自参加蓝衣社后,他处处受辱、处处碰壁。即使两度出任书记期间也如此。

他是多么留恋“布衣团”的时光和在华北的愉悦日子啊。

同样的夕阳、和街市,衬托着不断步出大门的人流。所有人都三三两两地,却只有他一个人,似乎被隔绝在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外。6年多了,他一直孤单地行进在蓝衣社的历史里。但,此时的他,是否意识到一个关乎性命的危机,已经向他迫来了?

与5年前的散发《抗争》小册子、使他在南京声名扫地一样,制造这个危机的,仍然是他的妻子胡蕙兰。

全代会召开的3天里,就在不远处的寓所,胡蕙兰正潜入他的房间,将大批蓝衣社绝密件一卷而光,从此不知下落。一两个月后,许多人就隐隐约约地闻,这批件已落到土肥原特务机关的手上。

一两个月后,这个“泄密案”就发案了。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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