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乘灵犀越走越远，做防备步步惊心（1/3）
虞族族地之外，是一片原始森林。那处山林原本是虞族猎场，但因大战将起，此时山林的边上已驻扎上了周族的军队，军营连连绵绵不知共有多远。
熏育族的军队就驻扎在最靠近山林的位置。
夜已深沉，林间起了一层雾气，那雾不似平时所见的白色，而是在黑色中透着些微的绿色，分明是丛林中的瘴气弥漫。
那瘴气对一般人来说危害甚大，但对于一辈子都在与山林野兽打交道的熏育族人却是如鱼得水，是他们御敌的一道屏障。
丛林边上的一顶帐篷里，此时依然烛火通明，熏篪坐在大帐之中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。两个人谁也不说话，大帐之中一片寂静，这寂静融入到夜的静谧当中，竟有些压抑。
帐篷外连一个卫兵都没有，自今天下午开始，熏篪就令所有士兵分拨休息去了，这是熏育一族大战之前的惯例，倒也并无奇怪之处。
帐篷中此时仍然十分安静，这种安静已经持续很久了。许久之后，那站着的年轻人先忍不住了，他动了一下身子，看了一眼熏篪，看到熏篪双目微闭，似在假寐，便没有说话，又低下头去看着地面发呆。
“你有何事，说吧。”熏篪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将这片宁静击碎。
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仿佛也吓了年轻人一跳，只见他身子一颤，随后眼睛看向熏篪，只见熏篪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，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还是刚才的样子，只不过年轻人细心，发现熏篪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。
年轻人说道：“阿爷，此次周族真的允许我族复族吗？”
熏篪并没有回答，一时间大帐内又陷入了沉静。
年轻人仿佛被这长久的压抑弄得有些焦躁，他挺起身来，疾步向前走了几步，盯着熏篪的眼睛看，呼吸也粗重了几分。
过了许久，熏篪还不说话，年轻人明显沉不住气了，深吸了一口气后就要说些什么，此时，熏篪动了。
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，望向那年轻人，说道：“你有何想法，一并说完，不要吞吞吐吐。”
那年轻人眼角一抽，说道：“阿爷，依我之意，当初就不该降那姬亶，自降周族之后，一有对外征战，姬亶、季历均派我等上阵，十几年的时间，我族高阶大巫战死沙场无数，人才凋落，此次那周族之人又派我等迎击燕戎，摆明是让我等送死，与其这样，还不如与周族拼了。”
熏篪平静地看着年轻人，眼睛一动不动，年轻人也气鼓鼓地瞪着熏篪，就这样过了许久，年轻人的眼神先有些飘忽，随后气势先弱了下来，身子向下一垮，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见状熏篪突然笑了，先是嘴角上扬，一丝微笑挂在他的脸上，随后那笑容弥漫开来，大嘴张开，呵呵笑出声来，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，熏篪笑的前仰后合，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那年轻人一开始被这笑给激怒，刚想说些什么，突然看到熏篪眼角流出的泪水，再看到那自幼在心目中如同天神般雄伟的身躯随着那笑也佝偻起来，心里莫名地一痛，颤声说了句：“阿爷”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熏篪笑了好久后方才停歇，说道：“貅儿长大了，我心甚慰！”说罢又是一阵大笑，只是那脸上的表情，说不清是喜悦还是苦涩更多一些。
笑过一阵后，熏篪说道：“貅儿，我已安排好了，今夜我会组织族内孩儿们向燕戎发起冲锋，届时你随鵸巫趁乱逃走，一路向南，不要再回来。”
熏貅身子一颤，问道：“阿爷，何至于此？”
熏篪说道：“貅儿，你已长大，虽仍有些青涩，但却不似儿时那般任性。今日分别，不知日后可有相见之日，今日我便将前因后果均说与你知。”
熏貅刚想张嘴说些什么，却被熏篪摆手打断。
熏篪说道：“我族兴盛之时，七玄以上大巫近百人，战士三万余人。我族中之人自小生长在山林边上，与野兽为伴，我族兽骑称霸北方，所向披靡，那时周族弱小，姬亶见到我族之兵，不敢迎战，丢下豳地于我，仓皇间逃往周原，那时是何等风光。”
随着熏篪的话，熏貅仿佛也想到了儿时的场景，嘴角不自觉得也带起一抹微笑。
停顿了下，熏篪继续说道：“十几年后，周族突然兴旺，士兵虽不及我族勇猛，但大巫无数，豳地一战，我族大巫损伤惨重。
我纳闷无比，不知周族缘何突然恁地强大，当时便使人暗访，竟发现周族一些大巫实力竟然超越九玄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吃惊下熏貅身子一抖，打落了桌上的铜爵。
“阿爷，自灵山十巫失踪之后，巫族颓败，世间已无天巫的影子，缘何周族竟然会有超越九玄大巫的力量？”
熏篪惨笑，说道：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，但当时形势所迫，若不投降，则我族当灭。那时周族看中我族驯兽能力，想让我族帮其培养兽骑，因此才容我族降周。
降周之后，我一方面帮助周族培养兽骑，一方面暗暗查探，发现其族内竟然有着修道之人的影子，那些人自称为炼气士，与巫族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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