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六章 溯流而上问渊深（1/2）
溯流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宫，皇帝早已在殿上恭候多时，溯流走上前跪地叩首行礼：“属下溯流叩见皇上。”
“起来吧，长话短说。”刘晠珗正埋头批着奏章，见溯流进来便将笔放在一旁的白玉笔架上，合上了正在翻看的奏折。
溯流等刘晠珗做完这些后才走上前去，将手中的奏疏呈递上去：“陛下，这是明府一案的最新进展，还请陛下过目。”
刘晠珗接过折子仔细地翻阅了几页便放在一旁，抬眸扫过溯流，声音不怒自威：“嗯，做的不错，折子先放着，我会看的，你先退下吧。”
溯流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，反而恭敬地行礼：“属下斗胆，烦请陛下恩准，让溯流前往天牢询问明柏渊几个问题。”
刘晠珗的眸子一眯，眼瞳中已隐隐爆发出怒意，眉头紧拧，眼神冰冷凌厉，，只是淡淡地一扫，便让溯流一阵寒颤，他赶忙开口：“陛下，明府一案，明柏渊销毁证据甚多，属下只是有些不明之处需要亲自问他。”
刘晠珗闻言眸色微敛，周遭的寒意骤减，气氛逐渐缓和了几分，他将身子略显慵懒地靠在龙椅上，静静地看着溯流，就这般盯了他良久，直到溯流的中衣已被自己的冷汗浸透，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中终于传来刘晠珗悠悠的声音：“如此，朕便准了，你且随沈护卫前去天牢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溯流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大殿，随着沈护卫一路朝天牢而去。溯流明白皇帝的意思，天牢的方位谁人不知，无非是想让沈护卫盯着他而已。
溯流觉得言多必失，何况这沈护卫本就寡言，他也乐得轻松自在，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天牢阶下，谁知走在前面的沈护卫突然停住脚步，侧身一闪，将路让了出来，恭敬道：“唐将军，这便是天牢了，属下不便进去，还请您自行前去。”
说罢他俯身拱了拱手，不等溯流出声便径直离开了。溯流一人站在阶前满脸疑惑，眼眸微眯，盯着高阶之上的监牢，在心中暗道：“难道天牢内另有人监视？”
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，理了理心神，眸色一暗，抬脚踏上了一节石阶，毕竟无论有无皇帝的人盯着，他都要去问个究竟，这是他回京的目的。
牢门前看守的衙役迎上前，溯流将手中的令牌举到他眼前，正色道：“邰奚驻军副将唐溯流奉命调查明府一案，来此审问重犯明柏渊，还烦请天牢诸位带路了。”
衙役一见他手中的御令，脸上立刻堆满了献媚的笑容：“原来是查案的大人，我等自当协助，大人请随我来。”
溯流没有搭话，一路沉默着跟随那衙役七拐八弯地走向天牢深处，一路上皆是潮湿腐烂的味道，仔细一嗅，便隐隐有一丝血腥气萦绕鼻间，甚至偶尔会有恶臭传来。
牢中之人大多不人不鬼，或坐或躺在角落的草垛中，有人口中低声喃喃，有人安静地蜷缩在角落，也有的人浑身血肉模糊，被扔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。
那衙役见溯流有一瞬的皱眉，便满脸赔笑地凑上来，解释道：“大人莫怪，这天牢关的不是死囚就是重犯，阴气自然重了些，大人且忍忍吧。”
“无妨。”溯流抬手蹭了蹭鼻子淡淡道。
衙役见此只是一笑没再说什么，领着溯流在牢中穿梭一阵后，终于停在了一间牢前，言语恭敬地道：“大人，这便是明柏渊的牢间了，大人请自便，有什么需要再唤小人。”
说罢衙役将牢门打开，溯流看了一眼角落里披头散发的明柏渊，手脚上的镣铐已将皮肤磨得一片青紫，白色的囚服下是用过刑具的痕迹，显得曾经风光无限的明家家主狼狈至极。
溯流朝一旁的衙役微微额首，缓缓地迈步进去，每近一步，隐在阴影中的人就在视野中清晰一分，他身上的狼狈就多了一分，溯流不知怎的突然萌生出一种恶毒的想法，就这样故意地一步一步地靠近，他想看清他的每一份狼狈。
明柏渊似乎刚刚察觉有人走近，猛地朝角落里瑟缩了一下，怯生生地抬头朝溯流的方向看去，蓬乱的发丝间隐约能看见一张俊俏男子的脸，虽看不真切，但明柏渊已无力也不愿去整理额前的乱发。
他盯了一会儿在面前站定的溯流，很快又缓缓地低下头，一副疲惫不愿配合的样子，苍老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牢间响起：“这位大人可是来送老夫上路的？”
“你的贱命再留几天又何妨，左不过这牢里的兄弟们多操劳一碗牢饭的事。”溯流在他面前蹲了下来，仔细地看着面前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明柏渊。
明柏渊突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，干裂的嘴唇咧开了一个弧度，随即便有鲜血从唇上析出，在唇间凝成了一颗殷红的血珠：“大人此话还真是恶毒啊，不过在这牢里，你算是对老夫最温柔的了。”
溯流敛了敛眉，语气平淡，眼瞳中倒映着明柏渊唇上的血滴，眸中则是一片漠然：“明老爷，这是你咎由自取，怨不得别人。”
明柏渊仰头看着屋顶，那里早已因着潮湿发了霉，传来阵阵令人掩鼻腐朽的味道，明柏渊不知是在盯着屋顶还是想望着天空，只是沧桑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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