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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私相授受(1/3)

第17章

明萱和明芜一道下了软轿,接引的婆子忙上前扶住,踏过几层青石阶梯,便至正堂。

守门的小丫头屈身行了礼,挑开厚重的门帘,一股夹带着檀香味道的暖风扑面而来,迭罗上前引了她两个去到正厅,想是侯夫人有过吩咐,迭罗小声提醒着,“两位小姐,坐右上首的那位梁家二老太太,是大姑爷的婶娘。”

东平老太妃是朱老夫人的堂姐,两家常有往来,彼此都是熟识的。

但梁家二老太太却不常在盛京的名门宴请中出现。

老建安伯是没落勋贵子弟,身上只有个从三品轻车都尉的虚衔,后来尚了公主,先帝敬爱长姐,这才又复了梁家先头的爵位。但这等隆恩却都是大房的荣宠,与二房并无甚干系。梁家二老太爷科举致仕,宦途并不顺遂,只做到太常寺正六品的寺丞,便再无进益,梁家二老太太虽然抚育建安伯有功,但她一个六品安人,并无资格进入贵妇云集的高门盛宴。

明萱却不由眯了眯眼,侯夫人出身禄国公府,身上又有二品侯夫人的诰命在,原本不必对女婿的二婶假以颜色。但她说话行事却依旧小心谨慎,恐怕是因为这位梁家二老太太在建安伯心中地位很高,不仅能左右两家的联姻,还能影响伯府未来主母的权威吧?

她想了想,便将脚下速度放慢了一些,悄然退至明芜身后半个身子处。

等给老太妃和梁家二老太太行过礼,相互寒暄了一会,侯夫人便就笑笑指着明萱说,“这就是我们家萱姐儿,亲家前些日子问起太妃娘娘的抹额,便是她绣的。”

梁家二老太太心生惊喜,忙将明萱拉至身前,边仔细打量着,边禁不住点头,“好孩子,不仅生了双巧,长得也好,怪不得太妃娘娘喜欢你,成日将你挂在嘴上,我见了也很欢喜呢。”

她笑着问道,“与婶娘说说,萱姐儿到底是如何想到要将画技融入绣品的?”

明萱眉头微皱,原本像梁家二老太太这样的姻亲,为了显示亲近,随着长姐称呼倒也论不到什么错处,但此时此地此等境况,要她这顾家三房的女儿唤这声“婶娘”,却是有些过显亲昵了。

想来,是大伯母早先暗示过了吧……

她心念一动,轻声回答,“回亲家二老太太的话,明萱屋子里有一副画圣唐伯安的簪花仕女图,因那日想着要做个抹额孝敬祖母和姨祖母,见了那画就突发奇想,谁料到还真折腾成了。明萱胡闹,偶然成事,倒叫亲家二老太太见笑了。”

这番话说得规规矩矩,挑不出一丝错处,东平老太妃心中却暗自叫好。

她是朱老夫人堂姐,明萱理应唤她一声姨祖母,但她又偏是建安伯的亲舅母,虽说皇家做亲,并不甚讲究这些辈份排行,先朝也常有姑侄共侍帝君的轶事,但明萱方才仍以姨祖母唤她,却客气称梁家二老太太为亲家二老太太,其实便是在表明,她并不知晓这件亲事。

热孝里头继娶,不似平常婚嫁。

建安伯这里,是明茹过世之后,就要准备新娶事宜的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徵、请期、亲迎皆要在百日之内完成,时间上紧迫得很。因此,若是永宁侯府真有意要成这婚,是不该瞒着明萱的,倘若她被迫上了花轿,到时喜堂里闹出了什么动静,那才叫真正的晦气。

果然,梁家二老太太听了,便将目光移向了明芜,她心中暗想,莫非侯夫人要说与琨哥儿的是这位九小姐?论起来,行九的芜姐儿乃是永宁侯亲生,虽不是出自侯夫人的胎里,但与茹姐儿却是姐妹,原要比隔了房的来得亲些。

只是,听说这位芜姐儿是外室所生,这出身上头……

梁家二老太太尚在沉吟,侯夫人察觉不对,立时便笑着说,“萱姐儿,我看你这荷包上绣的喜鹊可也用点睛的技法绣过?来,递过来让老太妃合梁家二老太太瞧瞧。”

话已经这样说,明萱不好拒绝的,只好将腰间的荷包解下,亲自递了过去。

梁家二老太太像是个喜好绣品的,闻言便将目光从明芜身上收回,果真与侯夫人托着那荷包一道看了起来,她轻抚着茜色绫罗上的图样,颇有几分感叹地说道,“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样好的绣技了,萱姐儿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。”

她将荷包的带子松开,里里外外地翻看,简直有些爱不释。

老太妃歪着身子瞥了一眼,却轻咦了一声,“虽有个七八成像了,但到底还不够精致,萱姐儿,这荷包莫非是你试之作?”

话音刚落,松开系带的荷包中悠然飘落下一方丝帕,直直地坠在了梁家二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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