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海贼（2/2）
位大人请高抬贵手，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看他们那副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样子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现在是一个嚣张武士在欺压一群无辜的农民呢。
见我不说话，那头目捂着下巴，爬起来跪在我的面前道：“大人，这群人原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，是在下强逼着他们做海贼的，要杀就杀在下一个，饶他们一条命吧。”
众海贼见状，忙都跪下道：“我们都是自愿的，请杀死我们，放过武内大人吧。”
不是吧，这么感人的电影桥段也会让我碰到，我在心里想。其实我本来就打算放过他们的，见状故意沉着脸说：“想要我饶命，至少得报上真实姓名吧。”
我话音一落，底下就乱成一团：“我叫鸭甚。”“我叫犬助。”“我叫猪太郎。”……
我靠！我大吼一声：“不是问你们！”
众海贼忙乖乖闭嘴，见我双眼望向自己，那头目犹豫了一会，才开口道：“在下叫做武内神之助，是个背叛了主家的武士。”
哦？我吃了一惊，早就看出这个人老实，没想到会老实到这地步，要知道作为一名武士，背弃主家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，他竟会主动说出来。
不过我还是看他不象坏人，莫非有什么隐情？于是我开口道：“这样呀，那你原本是哪家的武士呢？”
那头目咬咬牙，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：“在下原来是山名家的下级武士，只恨自己贪钱，忘记了主公的恩义，才……”
“不是那样的！”一个尖锐的嗓音叫道，接着从众海贼中冲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海贼，挡在了武内的身前，“武内大人……武内大人他、他是为了救我，才变成这样的。”
这时他抬起头来，双眼望向我。虽然我的眼光不是很锐利，但从这个年轻海贼的五官和嗓音，以及那虽不丰满但终究有点隆起的胸部，我断定她是一个女人。而且，虽然她的皮肤晒得很黑，但眉清目秀，有一种健康的自然美。
只是现在的她泪眼婆娑，带着哭腔道：“都是我，都是我害了武内大人。”
真的有隐情呀。我开口问道：“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从她断断续续、含糊不清的叙述中，我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：原来，她和哥哥是山名家一个武士的佃农，这个武士在巡视农地的时候被鸟惊了马，结果迁怒于正在田里劳动的她的哥哥等人，正巧这时遇见前来送饭的她，垂涎与她的美色，竟欲行非礼，她哥哥拼命阻止，结果被武士所杀，愤怒的武士竟然还要斩杀当场所有的农民泄愤。当时身为这个武士下属的武内见状忍无可忍，用刀从背后杀死了自己的上司，然后和这些农民一起逃了出来。
原来如此，虽然在小说里经常读到这样的情节，但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，不由为武内的仁义所感动，于是问道：“那么，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？”
见我口气和善，武内似乎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，忙接口道：“做出那样的事，在下已经没有面目再自称武士了，因为大家在海边住，都会驾船、游泳，因此打算带着他们投靠海贼头领奈佐日本助大人。只是……”
他不好意思地又道：“只是刚出海就遇上了风暴，结果迷了路，已经、已经好几顿没吃东西了。”
不是吧，做海贼做成你们这样也真够衰的。我在心里偷笑，而且居然从因番漂流到了出云，岂不成了南辕北辙。
笑归笑，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武内所言非虚。于是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让船家准备了二十个人五天的伙食，然后告诉他们舞鹤磐的航行方向，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。
这些人中除了武内以外，都是在当时被称为贱民的人，现在有一个被他们视为统治者的武士如此关照他们，感动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，只是一个劲地磕头，弄得我很是尴尬。
送走这群“迷路”的海贼，船向最近的码头驶去。因为我的豪爽，船上的食材都已经被用光了，不得不重新补给。面对鹤子杀人的眼神，我惟有苦笑以对：说起来，我刚才那么仗义，一半是因为佩服武内，另外大概是因为那个叫小美的漂亮女海贼吧。要是让她留下来就好了，不过看她的眼神，似乎早就对武内情苗暗种，我还是少做这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吧。
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，船家已经采购完了食材。航船重新起锚，驶入大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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