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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五章唱靡靡之音,谈为富不仁(1/2)

月色朦胧,天空如蜡染过的颜色。今日天气不算特别好,但连着几日都是阴沉沉的雨夹雪,夜色也深重的让人喘不过气,对比起来,今日倒是能算上一个好天儿了。江风徐徐吹过,夜幕下江岸一片静谧,偶有鱼儿跃出水面,惊起一阵细碎的浪花声。

风一吹,拨动方才抽出一点儿嫩芽的柳条,也带着江水淡淡的腥味,吹向河岸边的水榭,拨动轻薄如烟的崾↑挂于门前大红灯笼上描绘着金色的牡丹,烛火轻轻摇晃,照亮了门前用大字写的“恕不接客”四个字。

连着好几天的坏天气,今日分明是个做生意的天气,听云水榭却一反超的没有开门迎客—知道,这几年里,听云水榭就没有过不做生意的时候。

想着来赏月景的文人败兴而归,也有几个在门前汪片刻,却依稀听到听云水榭内传来的渺渺歌声。

歌女在台上舞着袖子,宛如水蛇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,她们的肩膀上、手上都以金粉装饰,舞蹈时艳丽如妖媚♀是一曲从未正式在客人面前跳过的舞,艳丽奢靡,如同霍乱人心的妖精。

可惜在台下的,只有两个客人′中一个,还是不解风情,且对风花雪月之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致的卢榆彦。

一舞终了,年轻人轻轻拍了拍手,脸上写满慵懒之色,扔出几枚碎金子,懒懒的说了一句:“好,当赏。”

跳舞也是考验技术的活计,台上这些舞女歌女,随便挑出一个来,最起码都有十年的功底。不说灵动如鬼魅,也都柔若无骨♀么寒冷的天,穿这么少的衣服在台上卖弄风情,也是辛苦了。

光是这份辛苦,就当赏。

“这位公子,我们还要等多久?”卢榆彦见那群舞女退下去后,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抬起了头,对着那个年轻人问道。

他本就不爱风花雪月,更不喜靡靡之音,这些舞女便是真正的妖魅也难以诱惑像他这样的人。更何况此时的卢榆彦心事重重,仿佛闭上眼睛就能见到王府里那些落下的头颅,和满地的鲜血。

每当闭上眼睛,卢榆彦便惴惴不安£轻人能安然若之,可是卢榆彦做不到。

“姑娘让我把人带到这里,我就把人带到这里,等姑娘来了,有什么事情,自然会和大人说的。”年轻人身上有种卓尔不凡的气度,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话语之间,总是让人感觉轻佻极了。

“既然是等她,又何必招这些人上来表演?”卢榆彦的眼睛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,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。

事实上,就算是回杭州的船上,他也没能睡个安稳觉。

每当闭上眼睛,那黑色的横刀、粘稠的鲜血,还有一声声的燕雀鸣叫声,就如同鬼魅一样缠上他。

他辗转难眠,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疼痛得几乎就要炸开。

“大人清心寡欲,可我是个俗人,俗人便喜好这些东西◇右也是等着,不如找点乐子。”年轻人说得漫不经心,言语间又是招了一个歌女上来,歌女长得清秀,对着他们二人点了点头,才抱着手中琵琶坐下。

卢榆彦沉默了片刻。

这时候一个小厮走上来,似乎是看到了地上还有一块碎银子,弯下腰急匆匆的去捡∏个涅,像是扑食腐肉的乌鸦,因为他的动作太大,年轻人和卢榆彦都放在眼里。

“这样一块碎银子,只怕是够普通人家半个月的口粮了。”卢榆彦的嘴巴张了张,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。

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,一身的行头,都能说明年轻人出身非富即贵。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气质,一般人就算船上昂贵的衣服,也做不到他那种丝毫不将金钱放在眼中的傲然。

眼下贺阳、柳泽两个县正闹着饥荒,又遇上那么多的事情‖榆彦一时心焦才说这样的话,但总归是不好听。

“大人这是在说我为富不仁了?”年轻人也不恼,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,然后才转过身去看着卢榆彦,神情极为认真。

“无心之言,公子莫要放在心上。”卢榆彦默了默,倒是没有要和他争论的意思。

世上他认为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,又哪里都能够管得过来?

他们回来的时候做的是极其精美的画舫,也正是这样的画舫才能藏下他和魏寒山的账房,而没有人要上船搜查′然只是同坐了一天多的船,但是卢榆彦对这个年轻人一掷千金的风格也算是有所了解。

自古笑贫不笑娼,卢榆彦再想说些什么,也都不好说。

“人家车为富不仁』要富了,这个人便好像没了良心。便说眼下这灾情,凡事浙江内的富商,不是屯粮等着坐地起价,就是拒绝相借粮食。大人,也是这么想的,是不是?”年轻人似乎没有要放过卢榆彦的意思,倒是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了下去。

自古以来商人的地位都不高,士农工商,便是种地的农民,地位都要比有钱人高了一等。好像有了钱,便是最大的罪。

小厮往紫泥香炉了加了新的香,烟雾袅袅上升,那名穿着白色衣裳的歌女像是抬起头看了卢榆彦一眼↓的歌声并不算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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