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洛神赋的阴谋【中】(3/5)
一句:“呜呼!言之未用,欲使后之君子知吾意者也。”这句话表面上是递进关系,其实是一个伪装了的虚拟语态。不是“就算我的奏章没被采用,也好歹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心意”,而是“如果我的奏章未被采用,那么别人可就会知道我的心意了。”
在这封信里,曹植用“绝缨”这个典故来提醒曹睿:我和甄宓之间发生过类似“绝缨”的事情。对照接下来那两句语带威胁的口吻,所谓“绝缨”事件恐怕不是什么儿女私情,而是不能宣诸于口的极秘之事,这件事不仅牵扯到曹丕、曹彰之死,而且还是曹植这么多年来的秉符。
所以曹植才在最后来向曹睿开出条件:如果“言之未用”那么我可就要“使后之君子知吾意者”。
曹植不愧是一代文豪,这封信是一个相当有技巧性的隐晦暗示≮其他任何人眼中,它不过是篇言辞恳切辞藻雅驯的文章,惟独曹睿才能读中其中的微言大义。
而曹钋如何回答的呢?他的回信没有记录,不过曹睿很快就下诏,把曹植从雍丘徙封到了东阿∶曹植自己著作里的描述,雍丘是“下湿少桑”,而东阿则是“田则一州之膏腴,沈天下之甲第”。可见这一次的徙封,不是出于猜忌,而是破格优待。
面对一位藩王的威胁,皇帝非但没有采取报复手段,反而下诏优容待之,这在曹魏时代简直不可想象$果曹睿不是心胸宽广的圣人,那只能说明他是心虚了♀样一来,也能够解释为何曹植写成《感甄赋》之后,曹丕明知其情,却毫无反应←是不敢反应,因为他和自己儿子一样心虚。
曹植一提甄宓的名字,这两位帝王就讳莫如深。可见曹植和甄宓之间,绝非毫无交集,这个交集,就是奏章里所谓“绝缨”之事。
史书上没有曹植和甄宓接触的记录,不过却可以通过两人的履历来加以印证。
建安二十一年年底,曹操东征孙权,当时随他去的有卞夫人、曹丕,还有甄后的两个孩子曹铍东乡公主$后却因为生病,留在了邺城。而同时留在邺城的,还有曹植。
本来这也没什么,你住你住的太子府,我住我的藩王邸,两不相涉。可曹植却并非优哉游哉地过日子≮建安二十年,曹操在出征救援合肥时,对曹植说:“我当年作顿邱令的时候,是二十三岁,回想起当时的所作所为,现在无愧于心°今年也二十三了,可要自己加油啊。”(吾昔为顿邱令,年二十三〖此时所行,无悔於今。今汝年亦二十三矣,可不勉与!)
曹操二十三岁做了什么事情呢?史无明载,不过他在当顿丘令之前是洛阳北部尉,“造五色棒,县门左右各十馀枚,有犯禁,不避豪强,皆棒杀之。”想来在顿丘做的事也差不多。
可见当曹操出征的时候,他消曹植能够坐镇邺城,维护大后方的稳定,所以拿自己在顿丘令任上的所作所为做例子,勉励曹植拿出狠劲来,该出手时就出手。曹植在此时所扮演的角色,相当于内务部或者安全局的最高领导,在曹操和曹丕远征期间确保大后方许都、邺等几个重镇的安全。
而这时候甄宓在做什么呢?《魏略》记下了这样一件小事:曹操在这一次东征时,不光带着自己老婆卞夫人,还带走了甄宓的一儿一女。曹操三月份回邺城,而曹军主力一直到次年的九月才回来。卞夫人回来以后看到甄宓光彩照人,就很奇怪,问她说你跟你儿女离别这么久,应该很挂念才对啊,怎么反而容光焕发更胜从前呢?甄宓回答说:“有您照顾他们,我还登什么呢?”(自随夫人,我当何忧!)
这个心态是很可疑的。儿行千里母登,儿女随军出征,就算是有可靠的人照顾,当母亲的最多是“不的”罢了。可史书上描述此时甄宓的状态,用的词是“颜色更盛。”注意这个“更”字,说明甄宓的面色,比与儿女离别时更加光彩照人。换句话说,自从建安二十一年她公公婆婆丈夫儿女离开以后,甄宓非但毫不登,反而一直很高兴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,人的心理状态会如实地反映在生理状况上。本该“不的”的甄宓,却变得“很高兴”,说明甄宓高兴的,并不是儿女出征一事∏么她到底在高兴些什么呢?
在这之前,曾经有一次卞夫人随军出征得了小病,甄宓听说后彻夜哭泣,别人告诉她只是小病已经痊愈了,甄宓继续哭,不相信,说这是卞夫人安慰自己』直到卞夫人返回邺城,甄宓望着她的座位哇哇大哭,说这回我可放心了,把卞夫人感动坏了,连连称赞她是孝妇。
这两件事都是相当高明的马屁,高明到有些肉麻和做作,很有些王莽式的谦恭。就连裴松之都质疑说:“甄后言行之善,皆难以实论。”因此这些行为说明不了甄宓是孝妇,只能证明她有智慧,工于心计↓越是处心积虑地讨好卞夫人,越证明她是在掩饰些什么,图谋些什么。
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,太医令吉本、少府耿纪、司直韦晃等人在许都发动叛乱,杀死了长史王必,最后被严匡平定♀起叛乱规模不大,影响却不小↑发生在刘备与曹操在汉中大战之时,关乎曹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这已经不能用警卫疏失来解释。
这种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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