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失去（1/3）
两个小护士面有不忍，越发用力一起支撑着她，迦南才没有倒下去。她的哭声让安然的心疼得几乎要碎掉。
安然几乎就要痛哭失声。她紧紧咬着嘴唇，用这辈子最坚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把已经冲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。她走到迦南的面前，想抱一抱她。
“哭什么哭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赶紧的！”医生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，安然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。“你这出血太多了，太危险了。再耽误一会儿就得输血了。”说着她又责怪那两个护士，“动作快点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哪？什么事不嘱咐你们就知道在那像要竹竿似的戳着是吧？！赶紧扶病号上手术床，做术前准备，我去准备术前意见书。家属跟我去办公室，准备签字......”
迦南有声的哭泣立码止住了，安然转头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。她站在一边看着医生利索地、迅速地在准备纸质的东西。她真的佩服医生的冷静，或者应该说是冷漠。
安然一点儿没有责怪医生的意思，她们见过类似的情况应该有太多太多了。再悲剧的事情经历多了也会习以为常，也会麻木吧！如果一个医生每次都为她的病号痛苦，是不是她的职业生涯会沉重的不堪重负呢？甚至会难以负荷，走不下去呢？......可是，她还是希望，她们能够温柔一点，态度好一点。
“你是患者什么人？”
“我是......她姐姐......”安然答。
“嗯，那你签字吧！”女医生把文书推到她的面前，用手指着她该签字的地方。然后又随意地问道，“这么大的事，她爱人为什么没在？”
“她......她......”一股哽咽冲上喉头，安然答，“她爱人......她爱人......在......外地......回不来......”
那个人是回不来，不过不是因为距离，而是因为，他不想回来。
犹豫了一下下，安然颤抖着签下了“孟迦音”的名字。大学时迦南偶然提到过她姐姐的名字，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忘记。她怕签自己真实的名字医生会较真，会说不是直系亲属不能签什么的......迦南的情况已经拖不起了，就让她冒充一回她的姐姐吧！她真的好怕，好怕看见血流成河的场景。好怕迦南有什么事情。
安然被拒之于手术室的门外。
她回病房把血迹斑斑的地板拖了一下，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条干毛巾、一条内裤，还找出了一套干净的秋衣、秋裤。接下来她就拿在手里，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。
夜里很安静，妇产科的手术室又很小，安然可以清晰听见每一个程序的进行。
“给你打上麻药了，但时间短肯定还是会疼，你忍着点......”
“来，吸上氧......”
机器的“滋滋”声刚刚响起，就听见迦南撕心裂肺地“啊”了一声。安然的牙齿格格作战，站在那里浑身不停地在抖，类似于工业机器在粉碎石头的声音，像无数把剑刺向她的心口，她揪着胸前的衣襟，觉得自己也快站不住了。
机器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，传来医生有些严厉的声音，“不是给你说了忍着点儿吗？这才刚开始，你在这大呼小叫的干什么？！”
随后迦南没了动静，伴随着迦南明显压抑着的、有时高有时低的痛苦的□□声，机器终于能够正常的工作。“滋滋”的声音规律的、持续的响着，安然无法想象那冰冷的机械现在是怎样在迦南的身体里拼命地绞动。她越发的心惊胆战。
渐渐的她站立不住了，只好顺着门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。她把头埋在两膝间，开始低低地哭泣。唯有眼泪才能缓解一下，否则安然觉得自己已经快承受不住了，她怕自己会先于迦南晕倒。
间或传来医生指挥护士做什么的声音。不一会儿，机器声音又止，这次女医生的态度还算好。“知道你疼，但你要配合我的工作，你看你浑身绷的实在是太紧了。放松下来，把屁股放低，否则我会看不清，无法准确地进行手术。而且还会延长手术的时间，你也会痛得更久......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医生。”门里传来迦南带着哭腔，虚弱、怯怯、又抱歉的声音。
接着安然似乎听到了迦南深呼吸的声音。然后随着机器声音再度响起，听见她小声地不停的絮叨着：“放松......放松......放低......放低......”还有她应该是在拼命克制着自己，不再发出任何痛苦的音节。
安然觉得自己的心，疼得已经碎成了粉末......
快一个小时之后，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安然哆哆嗦嗦地擦干眼泪冲进去，一眼望见瘦弱单薄的迦南□□着下身，平躺在手术台上。脸色惨白的可怕，寂无声息。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。
一种撕裂的痛楚蔓延上安然的全人全心，她不敢再去看她的脸。只是轻轻颤抖着帮她换上干净的衣物，然后慢慢扶着她站了起来，走回了病房。
天亮的时候，迦南姐姐终于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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